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单上,无忧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脑袋像是被塞满了棉
花,“嗡——”的一声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搓了搓脸,慢吞吞地下床洗漱,趿拉着拖鞋
走进客厅。
“哟,醒了?睡得咋样?”张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走出来,锅铲还挂在手
腕上。
“挺舒坦,”无忧咧嘴一笑,叼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啧啧,张哥,你这手艺还是这
么牛!”
张泽站在一旁看着无忧狼吞虎咽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忙活自己的事。饭桌
上气氛安静又温馨,直到无忧突然停下筷子抬起头。
“张哥,一会儿能送我回去吗?我怕……”他说这话时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落在空
气中,带着一点恳求的意味。
张泽的动作顿了一下,心猛地收紧。他是第一次听到无忧说自己“怕”。沉默半秒后,
张泽点了点头。“嗯。”
无忧立刻松了口气,刚才那一抹阴云瞬间散去,又埋头大口吃了起来。“吃慢点,别呛
着。”张泽递过一杯水,可无忧完全没理会,只顾着往嘴里塞东西。张泽无奈地摇摇
头,任由这个“小祖宗”折腾。
早饭结束后,张泽洗完碗便拿起车钥匙。“走吧。”两人上了车,车厢里安静了几分
钟,张泽侧头看了一眼无忧。“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无忧正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听到问题愣了一下,“还……行吧,你怎么突然问这
个?”
“没什么,就是担心你呗。”张泽语气温和,但话里带着试探性的关心,“要是有人欺
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切,欺负我?不存在的!”无忧扬起下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打架我认第
二,没人敢认第一!”
张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实力,不过别太莽撞,懂吗?”
无忧明显不耐烦起来,把脸转过去看窗外,再没搭理张泽。后者只能再一次摇头叹气。
不知多久后,汽车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前。“到了。”张泽的声音低沉了些。
无忧握紧安全带的手指微微发白,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张哥,别走……”
“抱歉啊无忧,这种情况我帮不了你。”张泽目光复杂地看着副驾上的少年,最终还是
狠下心发动了车子。无忧低垂着头,脚步沉重地下了车。他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门。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冰冷。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手中的戒尺轻
轻敲击茶几,“哒、哒”的声音像是一记记鼓点砸进无忧的心底。
“哦,回来了?”林飞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还挺有良心,知道回来。”
无忧强忍住颤抖,硬邦邦地站在原地。林飞挑了挑眉,“怎么?要我请你是吧?”
“随便你怎么样都行,跪是不可能的。”无忧梗着脖子,语气倔强。
“啪!”戒尺狠狠劈在无忧的胳膊上,清脆的声音随即响起。疼痛顺着神经窜遍全身,
无忧咬紧牙关,眼泪却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好疼……”他在心底嘶吼着,表面却死死忍住不出声。然而林飞显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越打越狠,每一次挥动戒尺都伴随着怒骂。“你以为自己多金贵?我能养你一天,就能
踢你出去!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无忧蜷缩在地上,双臂护着头,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剧烈颤抖着。他沙哑地哀求,
“能不能……别打了……”
但林飞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手中的戒尺不断落下。时间好像变得无比漫长,无忧逐渐
放弃了挣扎,只是静静地承受着每一次击打。当最后一声闷响结束时,林飞扔掉戒尺径
直回房,重重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