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打翻的墨水,缓缓晕开,吞噬了白日里喧嚣的街角。老旧的公寓楼,每一扇亮着
灯的窗户都像一只警惕的眼睛。林夕窝在沙发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空调温度调到
最高,可指尖依旧透着一股寒意。
“咔哒。”
门锁转动的轻响像电流窜过脊背,她猛地坐直,心脏快得要跳出胸腔。是沈烈。他总是
这样,像一头在黑暗中觅食的猎豹,无声无息,却带着压迫感。
他推门进来,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双锐利的眸子在昏暗的
光线里闪着微光,扫过林夕紧绷的身体。
“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夕垂下眼帘,捏紧了毛毯的边缘:“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她不敢告诉他,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回到了被锁链束缚、被利刃威胁的黑暗牢
笼。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不是温度能驱散的。
沈烈走到沙发边,在她身旁坐下。沙发垫微微下陷,两人的距离近得让林夕呼吸一滞。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
“又怕冷了?”他叹了口气,将她更紧地裹进毛毯里。
林夕点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只有在他身边,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才会
稍稍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