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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故乡老屋

长忆叙

第二章:祖父

能够静坐下来,写一点文章无疑是快乐的。随手翻开桌上的一本书《水草茂盛的地 方》,一个清晰,温暖的名称-祖父,出现在我的眼前,突然想到祖父已离逝一年了。不 由得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与祖父相处的点滴,所以我把他写进我的文章,以此来思念他。

我的祖父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农民,一生都勤勤恳恳的致力于农耕。我想祖父早 已与土地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我的记忆中,祖父常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半辈子 都在劳作,可他却从不叫苦,或许对于他来说劳作无疑是快乐的。因为到了晚年,他仍 然放不下那片土地,怕荒废了。我想这正如祖父,他劳动了大半辈子,突然叫他放下手 中的活,这无疑对祖父来说是痛苦的。就好似他的人生已经完结,走到尽头了,我想祖 父是不愿就这么闲散的度过自己的晚年,或许对于他来说一天不劳作就浑身不舒服,这 可能就是他作为一名农民最好的证明吧!直到生命终结的那刻,才停止劳动。这或许是 祖父的勤劳劳动,造就了他一身的健康体魄,以至于他八十多岁时,身体还是一如既往 的硬朗。我的祖父是镇上老人中年龄最大的,邻里相亲都十分尊重他,每当哪家做些稀 饭或豆腐,准会给他端些来。当然,他能受到他们的敬重可不光是他年龄大,更是自身 的一袭本领,在我的印象中祖父会的东西很多。比如编织牛绳,写符纸,做挂清纸、医 术……总之很多,就挑些细讲吧!我的祖父有一本医药书,上面像新华字典似的非常厚, 上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的药材,以及治疗啥症状,药材长啥样,有什么用,都记载的清清 楚楚。或许是老一辈的观念,我的祖父只要生病从不愿去医院,除非是大病。镇上的老 少都相信他的医术,只要是有些不舒服就会去请教他。而这时他就会去田间,河岸边寻 找治疗该症状的药草,待服下药草后,竟真的好了。或许在我们看来这些土方子已经过 时,但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土方子的神奇。每到过节日之际,祖父就会早早买好符 纸,也就是我们给去世亲人烧的纸钱。这时总会有人来找他请教怎么写,或是干脆叫他 帮忙写。而给我们自家写的时候,他总爱叫我和姐姐妹妹帮他折符纸,这时我就会赶忙 来帮忙,突然很开心又有点激动。或许是觉得折符纸很新奇,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以 前总是祖父自己写符纸,待他八十多岁后,就变成了我的父亲写,我想他已经写不动 了。我的父亲就会拿出他的小本子模仿着写,那上面是我的祖父教他咋写符纸的仿版。

或许我的父亲是怕哪一天祖父-他的父亲,就不在人世了,所以提前学习,这难道就是父亲 在延续祖父的技艺。祖父带给人总是一脸的慈祥,平和,要说不好,就是他的眼睛一大 一小。我问过他,他的眼睛是咋回事。他说是由于小时候总爱在石头上趴着睡觉,导致

他的一只眼睛有点看不见,所以他总爱买眼药水来滴。对于那时的他们来说尽管生病那 又咋办,那个时代医学不发达,以至于我的祖父有只眼睛看不清也不会去选择就医。长 积月累下来,他的眼睛就不太好。在我记忆中,祖父总爱给我们讲一些他们那个时代的 一些故事,而我就会竖起耳朵认真听。我很喜欢听他讲他们那个时候的故事,因为我没 有经历过,所以十分新奇。祖父告诉我,他们那个时候经历过大饥荒,很多人因为没有 粮食而饿死。这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可怜的,至少如今人人都能吃饱饭 或许是因为经 历过,才导致祖父特别爱惜粮食。每当有米饭掉落在地上,祖父就会佝偻着身躯去捡来 吃。大抵是我们没有尝尽饿的苦楚,所以这时候我们就会与祖父起一些争执,多年来他 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习惯。在祖父看来一盘菜过了好几天都可以吃,每当这个时候,我们 就会倒掉这些吃的。因为已经馊了,这时总会面临着祖父的教诲,说要珍惜粮食,往后 我们都长了教训就偷偷把它倒掉。以前,祖父或许有过多精力与我们起争执。但慢慢的 我发现他对于我们的任何事再也不提出辩驳,只是偶尔插上几句,我知道他已经老了。

对于他的变化,我无疑是伤心的。我们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挺好的。随着我们读了 高中,都去了县城,只有放月假才得也回家一趟,每次回到家他总是静静的坐在椅子 上,双眼闭着,不知道在想啥。而当我们再次踏上回学校的车时,爷爷的眼里又流露出 一丝悲伤,大概我能猜的到他或许是在想下次见面不知道啥时候了,又留下他一个人 了,下次见面他还在吗?每次看到这样,我内心不由得酸楚。祖父是在去年春节期间去 世的,去世前两个星期我还回去过,那时候见他还好好的,再见时已是天人永隔。听母 亲说祖父是胃出血去世的,说他是积虑过多导致胃出血。我想或许是祖父太孤寂了,家 人时常不在身边,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死的恐惧。母亲说可能是因为她要出去打工,而 父亲在老家放牛羊,他担心母亲不要我们和父亲,所以想的太多积虑过重。总之具体原 因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生老病死乃世间法则,人终有一死。祖父去世后,父亲放弃了在 老家放牛羊,随着母亲去外面打工了。每次回家的时候,屋子里总是空荡荡的,再也看 不到祖父的笑容,但是总感觉祖父还在。祖父去世时,我丝毫没有感觉,直到他下葬后 过几天,我才后知后觉他真的离我们而去。我偶尔会梦到他,不过现在已很少梦见了, 希望祖父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希望你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活得逍遥自 在。因为思念,我想记录下来,珍藏这份回忆。